林惜月道:“猪肉娘子不是打消了酒家娘子的跳河的意向了么?”

    林芷:“猪肉娘子是个仗义之人,给酒家娘子支了个招,酒家娘子虽然怀疑,但也是走投无路,就按着猪肉娘子的吩咐,没想到,那法子却让她受用无穷,此后,两人更是义结金兰,每当有街坊邻居诋毁猪肉娘子,酒家娘子必定仗义执言。”

    林惜韵直直地看着她二姐:“什么招?难不成让猪肉娘子去打酒家娘子的相公?”

    林芷又喝了口茶,才娓娓道来:“她叫酒家娘子学了些勾栏院的手段,她本身相貌也是上乘,再加上身上自有股气质,很快将她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。”

    林惜韵惊讶地脱口而出:“这也可以?”

    林惜月听得直皱眉:“这也——”

    林芷放下茶杯,一口气讲完了故事:“就在这段时间,酒家娘子将自己的卖身契从男人手上哄了出来,亲自撕毁了,又将家里的银子地契什么的全藏了起来,第二天酒家娘子就变了脸,彻底硬气起来,加之这些年来,她已经掌握了男人家酿酒的秘法,里里外外甚至都接手了铺子,后来又有创新,酿出的酒比男人自己酿的还要好一些,至此,男人再也不敢跟他娘子发脾气。”

    故事结束,听众都沉默了起来。

    林芷最后做了句总结:“我讲这个故事,没别的意思,就两点:一是女子心里要有算计;二是不要把男人看得太重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段离奇的故事后,也不知道她大姐心里听进去了几分,但人愿意跟着出去走走,林芷觉得自己说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。

    马场周围有条河,是护城河的分流,水流速度不快,一直蔓延到山上,像条玉带穿梭在山间,远看过去,似乎耳边能够听见淙淙流水,好像能够想象到溪水在山间汇聚,水声叮咚作响,吸引了不少野物来饮水。

    河边地势低洼的岸上,种了一排的垂柳,这个时节的柳树叶子尖细且长,不少柳枝浸到水里,引来游鱼驻足嬉戏。

    “林二小姐,也出来走走?”赵宇文正跟一帮人聊着,不经意地偏头,看到白日里见过的美人,哪里还有闲情跟他兄弟聊天,说了几句,就大步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林芷心道,这人可真有意思,搭讪也不挑个好的,她现在的动作不是在走,难道是在飞吗?

    “见过梁王世子。”林芷三姐妹一起福礼。

    赵宇文笑得露出了一排白牙,笑眯眯道:“这地方我熟,我王叔自从建了这马场,我来这儿的次数可不少,你们要去附近哪里,我给你们带路。”

    感受到有不少视线看向这边,林芷抬头看去,方才那梁王世子呆的地方,还有一堆公子哥,现在正兴味盎然地瞅着自己这边,她可不想成为人群中的焦点。

    “世子,我跟姐妹们只想四处走走,走到哪里算哪里,要的是意料不到的景色,若是一开始就有了目的地,那反倒不美了,多谢世子好意。”林芷婉拒道。

    风吹得赵宇文腰间的两块螭龙玉佩来回作响,他正要说话,背后却传来一道声音:“宇文兄,鹏景兄让我来催你了。”

    声音听到耳朵里,端的是温润如玉,听得人如履春风,林芷注意到她大姐看人家都看入神了,好久才转开目光。

    赵宇文朝着人群那边看了眼,有人在跟他做手势,他嘴里抱怨道:“鹏景真是事儿多,出来一会儿都要找,真是够烦的。”

    赵宇文没得法子,只得遗憾地告别了林府二小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