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被领着后领,扔在偏僻角落里时,丫鬟下意识想地惊叫求救,在看清眼前之人后,却哆嗦着把惊呼声吞了下去。

    身前的男子以面巾遮脸,只露出一双出奇漂亮的眼睛,眉目间却带着隐隐威压,一阵眼风扫来,寒意陡生,再多的旖旎心思都被吓得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再看一旁,同行的女伴倒在地上,头侧着,一点声息也无,不知是死是活。

    丫鬟“啪”地跪下,哐哐哐地磕起头,开口的声音哆哆嗦嗦,“少侠……少侠饶命!放奴婢一马!奴婢一定守口如瓶!守口如瓶!”

    萧青尧见怪不怪,压低声音问道:“有话问你,如实答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!奴婢一定知无不言!言无不尽!”

    “你们府里的大小姐,平日为人如何?”

    “大小姐……大小姐她……她性子好,又……又孝顺,对对对!孝顺!待我们下人也好!”

    看着眼前丫鬟身子抖得厉害,却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,他靠近几步,沉声道:“你是不想说,还是说不出?”

    “奴婢……奴婢实在不知啊!”丫鬟不敢抬头,哭道,“大小姐在庄子上养了三年,接回府才几个月,平日又深居简出!奴婢不是伺候大小姐的人,当真不知啊!”说着又磕了几个头,然后只敢跪着小声抽泣。

    闻言,萧青尧眉头一挑。

    据他这几日所知,孙文君是孙沛的长女,一个正经的官家小姐,怎么会被送往庄子上教养,还一待就是三年?

    这种情况哪怕在云羌也少见得很,何况是对女子闺中教养甚为看重的孟周。

    “把你知道的,都仔细道来。”目光落在脚边的丫鬟身上,他冷冷开口道。

    丫鬟缩着身子,被话中冷意激得狠狠一颤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在孟周,鸿胪寺主司对外礼宾,也负责朝会仪节,只是这些事向来有严格的祖制,因而鸿胪寺实权不大,连带着署中官员也显得低其他司部一等。

    但是最近,孟都中这起人人闻名的命案,将死气沉沉的鸿胪寺,激起千层浪。

    孙沛一踏入鸿胪寺,无数的目光,就从四面八方而来,明晃晃地落到了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短短几天,这个本就面相苦闷的中年男子,又显得憔悴了些,仿佛飞快地老了几岁。

    署中诸人看在眼里,互相交换了个眼神,心里也顿感不是滋味。